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岭南市事件簿 其二-当前动态

2023-04-20 16:00:21 来源:哔哩哔哩

岭南市事件簿 其二


(资料图)

在连续几天被梦中的冰与火、冷与热、左与右的撕扯与煎熬后,我的精神在不断的噩梦解离重构中像蒙上了一层毛玻璃。在一次维护现场秩序的执法时我烦躁的心情不受控制像一团火一样,从心口升腾至眉心火焰冲出了我的七窍奔向围观民众,我意识到我吼出了不属于自己职业身份的言论后立刻跑着离开了现场,无视着愤怒的视线和路上的蜘蛛网回到了值班室。还好事发突然加上当时我执勤位置远离人群中心,最主要的是目前这件事没有大规模传播的影像记录,公关部门的同志已经尽全力的下架视频和解释我的行为。三天后我还是接到了我的处分通知,被停职一个月,这也许是对我最轻的惩罚了,但难免会有不服气,我读警校花费了那么多钱和力气好不容易毕业了,却让我去受那些疯狂粉丝的气,好像我是他们哥哥姐姐的保安一样。既然停职了警局宿舍自然也睡不了,我在整理完生活用品后离开了在岭南市的省公安局,回到了我在珠西市的老家。自从父母给弟弟买了岭南市学区房后,一家三口挤在二十几平米的空间,容不下第四个人了。

我站在五年没回来的老宅前面,感慨万分。推开门,一股陈年的灰尘首当其冲向我扑来,呛得我弯腰咳嗽。我定睛一看,才发现这座老屋已经有了新的小租客,地面被足丝蚁铺上了一层薄薄的轻纱,白的、黑的、红的蜘蛛编织出绵密的蛛网将房间的锐角填补成平滑的圆角,我拿手向前一挥几根黏糊糊的细线如路边的棉花糖制作过程一样缠上我的手臂,我在这些小租客反应过来之前把赶快变成棉花糖棍的手抽了回来心有余悸的关上了门。

几分钟后我在珠西市靠近老虎洋旁边的一个旅馆住下,我凝望着江面的货船想着在保洁公司派来人打扫完老宅前这几天我都给住在这儿了,我自己虽然有存款习惯,但住一个月的旅馆钱包还是承受不起的。老旧旅馆独有的霉味促使我打开窗户透透气,一开窗烈日下各种海鲜的腐烂的硫化物气体和老虎洋上游毛巾厂排放的氮化物气体混合成一股奇特的尿骚味冲击着我的鼻腔几乎让我晕厥。我立刻回想起了便宜没好货这个道理,我关上窗户后尿骚味和在我的房间里的霉味交融许久才依依不舍着离去,那股气味消散后我的一丝丝意识才的回到我的躯壳,看着夕阳西下的江景比起“夕阳熏细草,江色映疏帘”的诗情画意,我觉得这个块地儿改成养老院一定很不错,可以省下不少尿布钱,毕竟隐藏一滴水的最好办法,就是把它丢入大海。

在用完晚饭后,我整理着行李和需要换洗的衣物。我把行李箱翻了个底朝天才发现自己常用的褪黑素药物放在了宿舍没有带来,去询问附近的药房得到的只有一句这里没有进货的回答。看来今天晚上只能依靠自己的入睡了,我尝试用做伸展运动和喝牛奶等偏方帮助睡眠。终于我的眼皮坚持不住耷拉了下来,虽然头脑清醒但继续这样下去,迟早有睡着的希望,不知道过了多久我的意识终于越来越模糊。就当我要进入梦乡的时候,一声巨大而幽长的货船鸣笛声回荡在我的房间,刺激着我的神经,将我推向清醒的顶峰。

现在是凌晨1点,我看了我的手机一会,便宜没好货再一次冲入我的记忆之中。随后我看向窗外那灯火通明的码头,一艘巨型的远洋货轮缓缓驶进码头,工人们像被劫匪命令的一样争分夺秒的把货物运送到船上并祈求货轮早点开走,让自己有点休息时间。当货物装满后巨轮发出巨大而幽长鸣笛声,既像将军凯旋的号声,又似工人与自然的挽歌,与其他货船相辉映又组成的海盗水手的号子声。我立刻与旅店老板提出了换房要求才得知,对面那几套房间都是码头员工宿舍,楼上又是娱乐场所,旅店实际上只有一层是以前专门给来码头视察的领导用的,我那套房间已经是噪音最小的了,我自然是不信的,旅店老板就拿了出了一串钥匙让我挨个去试。我一扇一扇的打开门都是一样的格局,一样的噪音,在我打开最后面一扇门后鸣笛声的明显少了一个等级“哈哈,那个老狐狸肯定骗了我,就是不想给我换房”我这样想着,定睛一看这个房间没有窗户,一上一下两条阶梯链接着门口不足4平米的平台,很明显这里是楼梯间。我的好奇心推着我来到通往一楼的铁门前,铁门用的是十字锁和旅馆用的一字锁不同,钥匙串里只有两个十字锁钥匙很快我就试出来了,打开门门后一块巨大的铁板堵的严严实实,机械的轰鸣声和时不时传来的冷气,我猜的可能是码头冷库,我把门轻轻的关上来到了三楼的门前同样的十字锁,但是门后不是严实的铁板而是抬高20厘米的地板,我打开手机自带的手电筒踏上三楼的地板发出了脚踩在不锈钢地板的声音,环顾一周散落的果盘和落满灰尘的不锈钢厨具架还有一排排的酒炮桶,说明了这里是一家KTV的后厨并且已经荒废很久了。没走两步,突然!一股腐烂老鼠的气味袭击了我的鼻腔,往地下一看脚不偏不移踩到了一个黑色粘鼠板上腐烂成一滩黑水的老鼠,我立刻后退至门后疯狂甩腿过程中带起两滴黑水差点没飞到我脸上,确认鞋上的黑色物质甩干净后我才心有余悸的关上门。最后我将钥匙还给了老板,接受了今晚无法入眠的现实回到了客房,我试图用其他房间的毛巾和床单,堵住房间与外界的缝隙试图降低噪音,当然于事无补。我只好在床上翻阅起了那本小册子,我可还要靠它来重新竖起我在局里的威望呢。

我分开光滑的书页,发现第一页已经不是张仲斤的事件了,也不是其他最近发生的事。是在十几年前的一件事,一个关于叫毛兴国的故事,这位毛兴国原本是老虎洋上游分支西江的一个国营毛巾厂的一个副厂长,在国有改制期间通过虚报成本、抬高售价、长时间停工、停止维护设备等手段以极低的价格盘下了毛巾厂,并且赶走了他的厂长哥哥毛红根和厂里的大部分员工,只剩下了一些受他“恩惠”的下手。之后毛兴国以原来一半不到的工资从过剩的人才市场里买了别人不要的“边角料”,通过日夜加班和以货代薪实现了扭亏为盈,并且通过以海外垃圾给东南亚各国接收达成了老虎洋向海外出口量第一的政治成就,可谓日子是蒸蒸日上。但转折就在2001年,北平为了迎接2008年希腊全球运动会,提出了美化城市方案,所有城市都要进行环境美化,跟别提工业城市这重污染的地带,都进行了节能减排计划。毛兴国好不容易接到了订单,给东南亚的钱还没收回来,就被政策截了胡。他跑遍了岭南市的有关部门打点关系,得到的回复都是原则问题不能通融,但有关部门还是指了一条明路就是将废水打入地下河顺着河水到老虎洋的入海口让珠西市的政府头疼去,毛兴国可谓是茅塞顿开,立刻着手开办,果然地下水的污染排查力度小了不少。毛巾厂开始盈利,几百吨的废水经过地下河通过老虎洋汇入大海,带来财源滚滚。可又好景不长在2003年大量外国优质产品涌入,全国上下在买不如租的思想引导下除了几个重工业行业顶尖有能力保持独立外,大多数轻工业资金链断裂被外资并购,成了外资的打工仔。毛兴国的毛巾厂也没能逃过外资的魔爪,名为绿杉资本的游隼已经瞄准了猎物,但是谁也没想到绿杉资本的鹰犬却是毛兴国的哥哥毛红根,毛红根一边炫耀着换算成龙币比厂里盈利额高出两倍的鹰镑工资。一边以前景及商业道德,债务和鹰国法律迫使毛兴国自愿签下不平等合同。僵持不断之际一个李代桃僵的计划在毛兴国脑海里呈现,从小父母邻居都说他俩长得很像,说干就干!追求上进赚更多钱有什么错!他事先准备了胶带、乙醚、过氧化钠和一些积压的毛巾这些在他的毛巾厂里都有合理合法的渠道,只要在物料使用表上改动一下就能不留痕迹。

毛兴国在一天夜里终于是答应了毛红根的条件,在融资合同上签了字,就当毛红根为自己即将到来的奖金欢呼雀跃时,毛兴国用含有乙醚的布捂住了毛红根的口鼻没过多久毛红根失去了意识,成了一个待宰的羔羊亦或是一个任人打扮的布娃娃,他将毛红根的衣服扒个精光看着满是细小划痕的大腿和五颜六色的毛发,毛兴国有点犹豫要不要放弃接替他的工作,但事已至此只能继续下去。毛兴国将有关代表他自己的物品证件还有厂长的衣服给毛红根穿上,之后用毛巾铺了一层在毛红根全身然后撒了一层过氧化钠之后再铺一层毛巾,连续铺了四遍最后用胶带捆着毛巾包的严严实实,像极了“保密”发货的娃娃,毛兴国甚至恶趣味的做出了胸部,为确保毛巾会被浸湿毛兴国在其脚底的胶带划了个口子,随后毛兴国趁着夜色将毛红根丢入毛巾厂下方的地下河。天亮后毛兴国立刻用毛红根的身份证件乘坐公交来到老虎洋后,再用厂长的身份叫员工开车至老虎洋码头附近,深夜自己则带着厂长的臂章和毛红根的证件来到码头与工人询问货物事宜,并对其中一个运输时间为两天后的毛巾集装箱的门阀和箱体链接处进行破坏,深夜在外游荡的毛兴国很快就被城市治安管理人员发现,此时的毛兴国已经脱下了有关体面的一切换上了岭南特有的背心、短裤、拖鞋三件套,城市治安管理人员自然而然就把他当成出来江边沐浴的流浪汉对他进行盘问。盘问过程中,毛兴国一直用毛红根的身份回答。在得知毛兴国不是珠西市本地人后,城市治安管理人员以毛红根的身份将毛兴国送至码头旁边的收容所,为自己的业绩添砖加瓦。

两天后,码头出了事一个集装箱将在吊起装船的过程中突然损坏,大批货物掉进了老虎洋,人们在抢救货物的时候发现了一具尸体,那正是毛红根,但因为穿着厂长衣服且当时指纹DNA数据库的不不完善,人们都把他认为是毛兴国,毛兴国在收容所通过窗户看到这一切,很快他就被传唤至审问室,因为他是与厂长有矛盾的人,但很快毛兴国就因没有作案时间被释放。这是因为毛红根被包裹入毛巾的时候毛红根只是昏迷,没有死亡,并且毛巾浸湿是需要时间的,过氧化钠是漂白剂也是潜艇用的制氧剂,延缓了毛红根因窒息死亡的时间,延后至毛兴国被关入收容所一天后,再加上过氧化钠遇水后生成烧碱,将外面一层胶带腐蚀的一干二净,办案人员认定凶手在一天前将厂长埋入集装箱内使其窒息而亡。怀疑随后转向了毛兴国的司机,最后毛兴国预约的银行的定时操作将一笔钱打入了司机的账户,既是对司机的补偿,也成了司机的动机。变成毛红根的毛兴国也借此脱身,靠着毛红根的身份来到了绿杉资本,一年后随着二代身份证的普及,毛兴国改名成了毛宾鸿并且录入指纹,彻底替代了毛红根的身份,可谓是集天时地利为一身。

看到这里我冷汗直下,真的有这么巧的事吗?怎么得出地下水到老虎洋是两天时间?为什么一年后就推行二代身份证?咚咚咚,突然敲门声响起,我想起来当初好像有几滴黑水滴到了钥匙上面,是弄脏钥匙惹旅店老板生气了还是用其他房间的物品被发现了?我忐忑不安地朝门口走去,就在准备开门的时候,我低头一看堵门缝的洁白毛巾已被黑水浸湿,我连忙向后退去,同时旅馆的门也砰的一声被撞开。七窍和关节流着黑水和黑色粘液的旅店老板向我发出含糊不清的怒吼亦或是悲鸣。眼看黑色粘液向我涌来我赶紧抱起手机和册子从二楼跳下,还好警校给我的体格,没有被时间完全夺走。旅店老板也随之从二楼翻下,他接触着地面的一瞬间,本来松松垮垮的肢体瞬间支离破碎了。黑水裹挟着旅店老板的肢体以与其粘稠度不符的速度向我翻涌来,我不敢回头却能感觉到距离越来越近,直到它的影子把我吞噬,我竟然想起了小时候吃的旺旺摇滚冻,而我就是那个糖粉,就在我即将变成美味的一部分的时刻,我发现了一个没有井盖的下水道,感谢河南同胞!

我立刻跳下下水道,没有理会溅到身上的污水,立刻侧身闪躲头上掉下来的旺旺摇滚冻,现在的它体型缩小了速度也慢了许多,经我的观察,他在垂直面上的速度大幅慢于水平面上的速度,拐过几个岔道黑色粘液就被我甩掉了,为保险起见我还在污水里滚了一圈,自己的气味与下水道融为一体。就在我洋洋自得之际,一张有点熟悉的脸出现在拐角处,是毛宾鸿!我在局里组织观看的全国十大良心企业家颁奖典礼上看过他,他在这里做什么?我突然想起册子上说的不会是他吧?我只能屏住呼吸,祈祷着自己伪装能瞒天过海。突然间我看到一颗眼球从天花板上吊下来,我与它三目相对,我用斗鸡眼对着它眨吧眨吧,再次侧身闪躲,“毛宾鸿”发出了一声凄厉的怪叫,周围的黑色粘液有的翻滚、有的匍匐、有的用那残缺不全的肢体爬行向我冲来,我像神庙逃亡的主角一样在下水道左冲右突,但于事无补我与它们的距离越来越短,我转过一个又一个拐角,终于在前面发现了一束从天而降的亮光,又是一个失去井盖的井口,我拼命地向那跑去,可是太晚了,就当我快要触碰到光亮的时候,我的脚已经被他绊住,重重摔倒在地。还好我的手已经抓到了梯子,他没有顺着我的腿攀上来,说明他惧怕阳光。我拼命的抓住梯子,使出吃奶的力气,把我的全部身子拖进阳光,好在包裹住我腿的黑色凝胶不是很大,不然我可能要牺牲掉这一条腿。沐浴在阳光下,我将身上的衣物脱了个一干二净,以防黑色粘液藏在衣服下的阴影,再次感谢河南同胞。我扫视一圈,毛宾鸿的肢体,不。应该是毛红根的。它与旅店老板的还有一些身着KTV制服的和一些80灰蓝工装的肢体混在一起,我发挥毕生所学,终于找到那只中山装面料有着厂长臂章的手臂,我拿出已经爆屏的手机对着周围的涌动的肢体开始录制,并用上衣包裹着双手尝试把毛红根的手臂从黑色粘液中扯出,这个时候它们已经重新融为一体,我用尽各种方法才从手臂上薅下来一根手指,奇妙的是过了二十年这根手指没有腐烂,黑色粘液像肉一样填充的他的皮肤,在阳光下黑色粘液迅速的失去水分,变成像沥青一样的物质。我不再停留,带着毛红根的手指上了地面直奔珠西市的派出所。亮出工作群证明我的身份后,我提交了录像和毛红根的肢体,并借用了淋浴间洗去了身上的污泥,在做完审讯和笔录后我终于接到了保洁阿姨的电话,说老宅已经打扫好了。我回到旅馆准备整理好身份证件,发现所有东西全被翻得乱,好像有人在我逃命的时候进来寻找什么东西,但证件和贵重物品都没有丢失,我也没在意,当时满脑子都是我终于可以远离码头这个鬼地方了。

历尽千辛万苦,我终于回到了我童年记忆的地方。干净的宅邸,寂静的小区,没了码头的喧嚣,我倒在床上剧烈运动带来的疲倦感,像海啸一样,将我卷入梦乡。在梦里无数的丝线将我缠绕,但我并不排斥且非常享受的丝线拂过肉体的曼妙,慢慢的丝线成了一个茧,我能感受到我的思想和肉体在液化重组。不知道过了多久我能感知到阿布拉克萨斯的呼唤,我奋力用暴力组成的坚硬的喙琢着茧,撑开由知识组成的羽毛顶着茧,由上下左右前后的空间组成的三对足摩挲着茧,就当茧要从我的头部裂开时,突然巨大的破门声响起,将我从梦境拉到了现实,定睛一看是早上珠西市的警员,“你们是来做回访的吗?”我用沙哑的声音问到并立刻起来找水喝。“不是,你没有看手机吗?”熟悉的声音回答,我惊愕的一边喝水,一边拿起手机发现已经过去了两天了,工作群里通知我提前回去上班,来自上司的未接电话已经达到了56次,我感受到一起与珠西市警员跟来的同事投来关心的目光一同过来的还有我的制服和证件,记得后天来上班,留下这句话后同事和警员离开了。我兴致冲冲的换好制服拿上证件,订好了高铁票,在整理完老宅后回到了岭南市。

一天后,我重新回到了岭南省公安厅,“警员,李烨正式归队”我的荣誉感从喉头蹦出,为避嫌我被安排到了整理案宗的岗位,而局长带着新人去处理珠西市的特大剥皮杀人案。一切都往好的方向发展,而且我惊奇的发现现在我不需要褪黑素也能入眠了,但在最近总是梦到在一个茧里,梦中的茧一天天越来越厚,越来越坚硬慢慢变成了一个蛋将我窒息,将我沉入无边的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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